《植物研究》
杜甫草堂因诗圣杜甫得名,公元759 年冬,胸怀愤懑的杜甫决定入蜀,翌年在友人的帮助下于成都浣花溪畔一棵高大楠木旁修造了茅屋“草堂”,闲暇之余创作诗集240 余首,此处也便成为诗歌文学的天堂[1]。杜甫草堂是蕴含自然气息的官署祠堂园林,是融祠堂建筑、高雅文学于一身的园林艺术空间典范[2]。草堂的规模从故居的“诛茅初一亩”发展为现今约18hm2,其间山石花木、亭廊水榭无一不彰显着质朴典雅的幽居生活。其间,植物深深嵌入杜甫诗歌的文学气息中,融糅于草堂的斑驳建筑中,渗透到蕴含人文艺术的自然意象中,衬托在古朴典雅的草堂建筑周围,形成了草堂虚与实交相辉映的建筑艺术特色,是浓郁的纪念性建筑与大自然景观结合的典范[3]。
1 植物与文化的融糅
杜甫草堂是缅怀纪念先贤杜甫的传统纪念性园林,经过历代沿传,具有独特的园林文化气息。这片“中国文学史上的圣地”被打造成静谧深幽的生态自然风景园林景观,在浓郁的文化意境中,孕育了文化底蕴与教育相结合的人文景致。
草堂中古樟、古银杏、古楠等古树名木增添了园林景观的历史沧桑感和文化氛围。珍稀濒危植物楠木、樟树、银杏、苏铁等独特的观赏性和极强的园林景观文化性使其从众多的树种中脱颖而出。其中,楠木的数量最多,大多成片种植,它们烘托了草堂的古老文艺,营造了舒适的意境,奠定了草堂兼具文学与艺术气息的空间氛围。
杜甫的诗歌在茅屋空间萦绕,绵延千年,以其自身统一协调的节奏韵律指引着历代修葺扩建的草堂园林空间的艺术均衡,后人依据其诗歌最大程度地原景重现,复苏着草堂的一草一木。行走在杜甫草堂,随处可见楠木参天,楠木苍郁的身姿渗透出独特的古朴气息。杜甫最爱楠木,曾在《高楠》中写道“楠树色冥冥,江边一盖青”,还在《枯楠》中写道“楩楠枯峥嵘,乡党皆莫记。不知几百岁,惨惨无生意”,其中借咏茅屋旁古楠抒发感慨,表露真情。然而一场暴风雨将楠木拔起,杜甫又在《楠树为风雨所拔叹》中写道“倚江楠树草堂前,故老相传二百年”,感慨自己如楠木一般,命途坎坷、怀才不遇。为了呼应其诗歌,后人在草堂中应用了大片楠木林。如今楠木已成为草堂的文化标志,更被列为珍稀濒危植物。由于杜甫的诗为楠木注入了文化精魂,仿佛成了千年后楠木的保护宣言,时时庇佑着楠木的生长,这是诗圣与楠木的前世传奇,也是草堂与楠木的今生故事。楠木园林古韵十足,也受当今诗人青睐,如钟树梁就上述杜甫诗有感而作《草堂楠树复苏歌》“千古高吟茅屋歌,风雨弥深楠树叹”。这两首诗,一先贤,一后世,一叹,一咏,体现了后世对重视楠木复苏及对杜甫的缅怀之情。诗圣的诗各个组分间相互依赖、协调统一,诗中的景、物处于生态稳定和谐自然之中,诗、物、景、情相互渗透,交相融合,共同营造诗意的园林空间。
2 植物与建筑的融糅
草堂呈中轴对称布局,分为5 重主体建筑:正门、大廨、诗史堂、柴门和工部祠,附属建筑有贯穿草堂始终的亭、廊、榭等[4]。植物与建筑融糅营造的空间环境质感给游览者提供不同寻常的美感体验。所谓质感,可以理解为物的“质”与人的“感”,是人的视觉、触觉、听觉和嗅觉等对不同物态特质的感觉,人参与其中,用独特的审美意识,捕获相互交融的园林艺术美感。草堂中植物与建筑的融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建筑自身的样态、建筑材料的色彩、表面的肌理及光照方式的设定等,加之植物的花、叶、干、皮、果,都给人以强烈的美感,带给人古朴的舒适惬意。植物与建筑的融糅带来的美感体验,可以从生命美感体验、形式美感体验、空间美感体验3 个方面阐述。
2.1 植物融于建筑的生命美感体验
黑格尔认为建筑是物质性最强的艺术,“所用的材料本身完全没有精神性,而是有重量的,只能按照重量规律来造型的物质[5]”。草堂建筑呈中轴对称布局,园路通直,建筑三开间,硬山屋顶,青砖黛瓦,花窗点缀[6]。草堂的木质穿斗结构、青砖黛瓦、木质攒尖等都体现了建筑的材料性与物质性。仅仅充斥着物质性的建筑,不足以满足人类对精神的需要,园林设计中需要生命的气息,游览者需要精神情感的熏陶。因而,建筑需要冠以生命之名,展现盎然生气、典雅端庄,这就需要植物的介入。
植物是园林景观中具有完整生命特性的元素。朝暮之间,叶片或花朵朝开暮合,花色由浅至深,树影随着日光的变化在建筑墙面上形成优美的形态,使建筑的外墙肌理发生视觉变化,刻画不同时刻的景致,光与影的变化带给人们虚实相生的美感体验。常绿树种与落叶树种合理搭配,四季轮换更迭,演绎出丰富的季相景观,植物春日的典雅、夏日的浓荫、秋日的斑驳、冬日的幽暗,它们打破建筑物质单调性,与建筑共同成长,赋予建筑生命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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