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研究》
原文作者丨[法]贝尔纳·贝特朗
摘编丨安也
在古希腊传说中,三头三身的女神赫卡忒是不可抗拒的死神、无法战胜或无人能及的女皇、也是妖术、魔咒和女巫的守护女神。相传赫卡忒熟谙植物的功能,并把这一身本领传授给了喀耳刻和美狄亚,使二人成为了精通毒药之术的大师。
公元前399年,苏格拉底被毒参处死,柏拉图详细描述了摄入毒参引起的症状:“眼花伴随头晕、痉挛、剧烈的头疼、突如其来的发冷、呼吸困难和视力受阻,最终导致无可避免的逐渐瘫痪,直至死亡。”
在文学作品和历史资料中,与毒药有关的故事还有很多,而毒性也让众多的植物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在神奇的自然界,许多植物看起来美丽而诱人,实际可能有着不小的毒性,比如土豆会导致恶心与腹泻,铃兰能引起心脏骤停……但有毒并不总代表着危险,它们也能成为人类的盟友,比如冬青可以治疗发烧与癫痫,洋地黄可以缓解蝰蛇的咬伤……要想“化敌为友”,就要深刻了解这些有毒植物背后的故事。
有毒的植物有什么实用的用法呢?它们又与我们的生活有哪些关系?我们应该如何理解“毒性”?在很多领域,我们每天都有分辨“好”与“坏”的需要。但对于植物来说,这些界限并非一成不变。可以吃的食物和有毒的食物?治疗性药物和摧毁健康的药物?想要准确辨别来自自然界的“危险”绝非易事。
正如科普作家、中科院植物学博士史军所说:“有毒植物总会被人贴上一个‘恶’的标签,恰如本书收录的清纯美丽但众所周知其毒性的曼陀罗、永远在有毒和无毒的界限之间徘徊的马铃薯,以及被误以为有毒实则无害的桂樱……植物是否有毒并不代表它们的善恶本性,生存是促使植物产生毒素、人类破解和利用毒素的根本动因。世上并无善恶,物尽其用才是生存之道。”
法国农民作家贝尔纳·贝特朗在其所著的《有毒植物志》一书中,专门讲述了那些“有毒”的或被人们误认为“有毒”的植物,讲述了与“有毒”植物有关的神话传说、奇闻逸事、民间用法等,并讲述了它们或辉煌或没落的前世今生。很显然,有些植物遭受了非常不公平的待遇,但其实它们在医学和药学领域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以下内容经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授权节选自《有毒植物志》一书。标题为摘编者所取。
《有毒植物志》,[法]贝尔纳·贝特朗 著,欧瑜 译,刘冰审 校,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0年9月。
有毒植物与文化和社会习俗密不可分
从历史上说来,每当提及有毒植物的使用,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狩猎和战争!武器——箭头、长矛或标枪的尖头,很早就被涂抹上被称为“慈姑毒”的物质,以增强杀伤力。这是一种极为普遍的使用方式,而各地的植物群中都生有美妙的毒物。在西欧,保禄乌头和白藜芦为高卢人所熟知;在其他地方
(亚洲等)
,还有其他为人所知的可怕毒物,比如亚洲热带的箭毒木、加勒比海的毒疮树、非洲的大戟属或南美洲的马钱属,这些植物的萃取物被用来制成众所周知的箭毒。这或许是植物类毒药最早的使用方式,动物类毒药
(动物的毒液)
则要罕见得多。
白藜芦,一种非常有效的毒药。
以上并非毒药仅有的使用方法。今天,似乎所有的史前研究学者都达成了一个共识:我们的祖先曾经从事过复杂的灵修活动,修行过程中使用了精神类和致幻类植物
(大量菌类)
的提取物,因此,这些提取物很可能有毒。虽然这些用法仅限于某些萨满教徒或某些仪式
(成年、死亡)
,但对这些危险物质的精准把握,尤其是剂量,似乎与这样的文化和社会习俗密不可分……
某些动物的毒液也被用作毒药。
在法国,洋常春藤和槲寄生等植物可能都扮演过这种角色,但具体的使用情况无从得知,相关的奇闻逸事也无从查证。相反,另一个领域则为考古学家留下了更多“清晰可读”的线索——医学。一些墓地中的尸骸会让人想到我们的祖先曾从事过复杂的外科手术,比如颅骨穿孔术。从技术角度来看,如果不借助精密的“外科工具包”,这种操作是难以想象的。工具包中很可能有剃刀和燧石解剖刀,还有麻醉剂、消毒剂和愈合剂,这些药剂全部由本地的草药商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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